夜色渐沉,皎月当空,整个王宫处于一片昏黄之中。
宫中之人大多已经休息,只禁卫军还在不断巡逻。
盛夏炎热,难免夜里退凉晚些,长孙凌是个从小就怕热的主,殿中虽然有冰块退热,但也不及晚间湖风来得凉爽。
刚刚在凉亭里坐下身子,只听着湖中‘噗通’一声,似有人落水之声,幽的站起身来,隐隐约约可见湖中有个女子正拼命的拍打水面。
似乎是水性不好,又像是脚抽筋似的,女子的身体越来越往下沉。
长孙凌走出凉亭,见女子身着红衣,眉心紧蹙,心里猜测莫不成是月霓凰那女人夜里溜出来又来找银簪?
纵身跳下水面,向女子游去,一把捞过她的身子,带着她往岸边游。到了湖边时,拖着她的身子上了岸。
小荷被水呛得咳嗽出声,身上湿漉漉的,滴着水渍,她不敢出声说话,只得低着头。
长孙凌坐在她身旁,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,见她一双眸子清澈又含有灵气,模样楚楚可怜的,嘴角扯出一抹笑,这女子虽生得清秀碧玉,但也惹人怜爱的,且单看这模样就知道是乖巧听话的,不像月霓凰那性子,倔强还桀骜不驯。
“叫什么名字?”
“奴婢....小荷。”
“为何会落水?”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湖边做甚?也像他一样来乘凉?
“湖边有些黑,奴婢到了晚上眼神就不大好了,所以失足落了水。”小荷低着头,说话虽温温喏喏的,但长孙凌听着就是舒心。
“那你为何不呼救?”
小荷言语有些委屈,“奴婢不敢,奴婢怕吵醒宫中美人、夫人惹她们不快,若这样被救上来可能也是一顿板子,与其被打死还不如被溺死。”
长孙凌伸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水渍,“你现在不用怕了,本王即刻封你为荷美人,与她们平起平坐,谁惹你不快,你就让她们都不快!”
小荷脸上带起浅笑,“谢谢大王。”
次日天明,旭日升起,阳光逐渐炙热。
月霓凰刚刚起身就听说小荷被长孙凌封为荷美人的事,脸上不由得带起一抹得逞的笑。
长孙凌啊长孙凌,你果然还是中计了。
她身上哪里还有父亲留给她的遗物,当日她逃出金陵正是大婚之日,凤冠霞披一应首饰全是宇文玺所赐。那支银簪,不过是在街边的摊贩处花了四两银子随意买来的。
他还当真以为,那簪子对她来说有多贵重。
她告诉小荷,盛夏燥热,她观察到长孙凌很怕热,所以夜里一定会外出乘凉。
宫里哪里最凉爽?自是湖边。
所以她让她天色一黑就等在湖边,等长孙凌一出现,就跳入湖中。
而长孙凌并不是一个善心的主,旁人的生死对他来说无关紧要,所以要让他入水小荷还需要一个契机。
这个契机就是她。
她白日里演的那场戏,痛哭流涕还下跪央求,就是让他知道银簪对她来说很重要,从今早宫女们的反应来看,他昨日是信了,所以他入水救了小荷。
而她教小荷说的那些话,已经足以引起一个男人的同情,况且小荷说话温柔,是普遍男人都喜欢的。
月霓凰悠闲的坐在桌边喝了口茶,她现在就等着小荷把菱霜丸的解药送来就好。
......
神禹殿中。
小荷已经换下了宫女的服饰换上了华丽的宫装,乖巧规矩的坐在长孙凌身旁磨墨。她位份只美人,只得戴玉钗,钗上的玉石玲珑剔透,衬得她肌肤白皙细腻,明艳动人。
长孙凌道:“你以前是哪个宫的宫女?”
“妾低贱,是御膳房的粗使宫女,日前连贵人都见不着一面的。是妾运气好,有福气,遇见了大王,救奴婢于水火。”
长孙凌放下手中的朱砂笔,“御膳房的?那会做菜了?”
“会做得两个菜,但只是些寻常菜食。妾在御膳房只是个洗菜的,掌勺的是御膳房的御厨,若妾做得不好吃,还望大王莫要怪罪。”她的身份低贱,若不是听月霓凰的安排,她怎可能会在大王身边服侍。能给大王磨墨,恐怕就已经用尽了一生的福气。
“无碍,本王就想尝尝你的手艺。”
小荷起身,“那妾现在就去膳房给大王做两个菜。”
她行礼,退去好几步之后才转身离开了殿中。
小荷走后,江寒进了殿中,在长孙凌身前行礼,“大王,奴才刚刚盘问了椒兰殿的奴才一番,这小荷曾给月霓凰送过一次早膳。”
长孙凌脸上有些意外,浓密的眉目挑了挑,倏尔间明白了什么,“没想到月霓凰竟然给本王施了一个美人计。”
还算有眼光,小荷的性子确实是男人喜欢的。
也很聪明,竟然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入了套。
“大王,该怎么处置?”是废了荷美人扔出宫去,还是处罚月霓凰?
长孙凌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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